说道﹕“为什幺带我来这里。”
虽然隔着窗户,窗户边的人只是站了一下,随即消失,但宇文姬立刻就认出三娘来了。因为这个形同女鬼一样冷清阴森的女人,看一眼就很深刻。
薛崇训将方才摘进来的杏花放在鼻前闻了一闻,突然又将它捏碎在手心里,狠狠地揉了几下,直到把花瓣的香汁都榨了出来才肯罢休,然后又闻着说,“只有这样,才最香。”
“你想象一下,家里突然冲进来几个陌生人,二话不说,就将你父亲的脖子割断,让你和母亲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血从伤口里流……只因有人叫你父亲莫名其妙地拿出五百贯钱,而他没有答应。你会是什幺感受?”
果然宇文姬态度大变,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冷峻与……疯狂﹕“好,就算父亲是那样的人,又怎幺样?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也不会改变!你想怎幺样,你究竟要什幺,要钱?你卫国公实封三千户,缺钱幺。要色?真是好笑,薛崇训,你玩过的女人还少吗?”
“不!你骗我……一定在骗我!”宇文姬只顾说这句话,她的眼泪悄然而下,“父亲不是那样的人!娘说,我还没出生,父亲最落魄的时候,已经到了去码头做搬运工的地步,但监工却扣着工钱不发,父亲宁肯饿着肚子做重活,也要省下一半的口粮拿回来给母亲,骗母亲说是他偷的……”
他捧着暖和的茶杯,在榈木大案前踱了两步,又不紧不慢地说道﹕“狡兔死,猎狗烹;飞鸟尽,良弓藏……狠!大丈夫所为也!宇文孝又是送赤金,又是送‘千金’,好了,身家涤白了,这下三娘那些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人应该怎幺办?宇文姬,这些日子以来,除了刚才看到了三娘,你还见过其他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