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分的期待,小小的心都跟着不老实,好像只要颠簸稍微重一下便会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。
冯家家庙离冯家府宅不过二十里,车轱辘紧着转两圈,半晌也就到了,玉巧下了车,望着灰蒙蒙的天,心里却无比畅快热络。
「老爷,到了。」
冯善保兀自下车,望着冯家祠堂的新瓦亮柱,心中满是不能同外人言说的悲喜。
冯家从前也只是小富之家,冯善保父亲那一辈里出了个有能耐的军阀,哥几个都沾了光,加上冯家做买卖本就厉害,几个兄弟也都发达起来,陆续出国或搬去北平上海,留下冯善保这一支守着关东的祖宅家庙,这几年天下大乱,冯善保的军阀大爷死于战阵,几个叔伯兄弟也漂泊江湖,偶尔回来几个陌生面孔,手上往往还捧着刻有熟悉名字的排位,祠堂里日渐宽敞冷清,香炉后却慢慢变得拥挤,血脉陆续消散,如风中飘零,到了冯善保这,或许就是冯家的最后一脉了。
不过冯家诸兄弟叔侄都算团结,冯家诸脉的家产无一叫人夺去,每当一位冯家人意识到大限将至又后继无人,便联系离得近的亲人继承家业,一来二去,落叶归根,家财又回到关东,最终都归了冯善保,冯善保身背偌大家业,日夜打理倒有增无减,心神却因此损耗过度,压力越大便越沉迷酒色,才过而立便产不出活精,虽然能举能泄,出来的东西却稀寡得如同尿水,眼见着到此便要绝后了。
多亏小赤脚的帮助冯家才枯木发芽,冯家先人天上有知,必然也不会怪罪什么,招赘借种虽是不传之密,却在当时广泛盛行,若是小赤脚也能被冯家接纳,便也不算是外胎野种,冯家老太爷也早已离世,想必也不会介意亡妻寻夫生子。
的庄严去处。
大云规规矩矩地悄声到。
「诶,奶奶和小赤脚呢?」
自刚入一进便不见二人,玉巧不由得牵挂起来。
上有一方大匾额,曰:「继先肇来」,两边厢立着「肃静」
「老夫人和贵人还有别的事要准备,小姐,俺们先走吧。」
「嗨,你俩以后就是俺姐姐了,就别再管俺叫小姐了,云姐香姐,一起走吧。」
祠堂里的众人见那熟妇进门便都起身,待到妇人落座,祠堂里的众人方才坐下。
玉巧笑逐颜开,颇有些正室女的派头,拉起小云小香的手,笑呵呵地往香堂里走去。
小厮进去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,便捧着谒帖朗声喊到:「伯奶奶回事!请老爷带着夫人小姐准小姐,还有老夫人新贵人入见!」
是非爱恨,荣华热闹,早已成了过往云烟,每念之,空余神伤遗恨,冯善保暗暗叹了口气,便吩咐贴身小厮端着谒帖入见宗伯母。
三进的院门前摆着一对石狮子,红漆大门,一副黑底金漆的对联横列两边,上联曰:「慎行守家,富贵门第千古在」,下联曰:「书理传世,福善人家百世芳」。
玉巧精神爽利,三步一蹦地跟在后头,小云小香脸上看不出悲喜,只是颔首低眉,一步噼成三步地跟在玉巧后头,平日里活泼不受拘束的姑娘,此刻倒提醒起玉巧注意礼数来。
牌,一众家祠内的仆役分列两边,神情严肃,弄得跟衙门似的,玉巧天性活泼,实在不喜欢这样严肃压抑的气氛,小云小香更是第一次进祠堂,只是低着头目不斜视,呆若木鸡地只知道往前走。
祠堂的供桌上摆满了香花宝烛和各色祭品,两边近侧是太师椅,坐在太师椅上的有两鬓生华的老人,,也有身着素衣,正襟危坐的少妇,甚至还有刚换上尿布,脚